小葵第75篇

一朝秋暮露成霜

又到了可以唤“深秋北平”的时节了,昨天窗外有阳光,洒进房内,暖哄哄的,捧一杯热茶,坐在窗边发个呆、听着《冬》,听到“月落乌啼霜满天”,还想着这就霜降了,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可不就快入冬了嘛。

今儿变了天,阴沉了下来,雨落,又一轮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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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一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蜇虫咸俯。

暮秋景象,一片萧索、肃杀,杜甫说“昊天积霜露,正气有肃杀”。造词真是个技术活,特定的时节,特定的景象,赋予这样的词汇形容,便无可替代,肃杀尚还有几分悲慨之意,然后再慢慢走向冬的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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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初秋时的硬朗干爽不同,时至暮秋,好像总也睡不醒,秋容憔悴,还易悲切感伤,难怪需要登高远眺,舒缓舒缓阴郁的心情。

深秋的山林其实是美的,层林尽染,秋岚袅袅,红叶黄花秋景宽。

想起杜牧的“霜叶红于二月花”,想起刘禹锡的“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也想起了木心先生的《疯树》:每年的色彩消费量是有定额的。春和夏都重用了青与绿,剩下太多的黄与红,凉风一吹,如梦初醒般地发觉还有这么多的颜色没有用,交给花是来不及了,只好交给叶子。像是隔年要作废,尤其像不用完要受罚,“秋”滥用颜色了——树上、地上,红、黄、橙、赭、紫……挥霍无度,浓浓艳艳,实在用不完了。这些树岂不是疯了?这秋色明明是不顾死活地豪华一场,所以接下来的必然是败隳——不必抱怨(兴已尽,色彩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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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视角,未曾想过,不禁觉得独特。霜降后的季秋,变得更为深沉,草木横落雁南飞,霜寒残叶舞愁红。这些“疯树”的铺色啊,也许是枯萎前的悲壮挣扎,是烂漫的伤残之色,也是万物肃杀中的一抹亮色。

秋残如血,亦是秋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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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芙蓉独自芳

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

苏东坡先生这么一说,霜降时节,木芙蓉最适宜不过。凡花瘦不经秋,唯木芙蓉秋末不凋,晚霜不侵,故有“拒霜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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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生于南国,北方好像并不多见,想来还是难敌北方寒冷。不过此时节,即使南方,能有绿叶红花的,亦是少见,少见便可贵,司马光写“平昔低头避桃李,英华今发岁云秋。盛时已过浑如我,醉舞狂歌插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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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很有意思,颜色一日三变。早晨开放时为白色或浅粉色,因光照强度不同,引起花瓣内花青素浓度变化,中午至下午开放时颜色渐渐变深,往往能看见一树双色花,那渐变的色彩真是极好的晕染手法,由浅粉到深红,也像极了佳人红颜,从素面朝天到略施粉黛,故而也有着“三醉芙蓉”、“弄色芙蓉”的美称。王安石以美人醉颜相喻——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燕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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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不同时间的颜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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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花大色丽,自古以来就多在庭园栽植,植于墙边、坡地、林缘,或栽作花篱,都很合适,是传统的庭院花卉。《长物志》云:“芙蓉宜植池岸,临水为佳”,所以有“照水芙蓉”之称,我想大概是为了区别于荷花的“出水芙蓉”吧。秋风萧萧,秋水长天,百花凋尽,而芙蓉花开,波光花影,占尽深秋风情,也是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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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瀹饮老茶婆

写着写着窗外竟狂风大作起来,天青云暗,枝头摇晃,满阶秋黄。降温真是说来就来啊!这样的天气,喝一杯什么好呢?寒凉已不再适宜,发酵程度重、汤色浓厚的捧在手里才算刚刚好吧。于是,我想到了六堡老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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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堡茶属黑茶,喝得不多,因为对黑茶不太感冒,就像熟普,总觉得有股子泥土味儿,大冷天的时候,偶尔喝喝换一换口味还行,天天喝那可真受不了,大概是我还没喝到茶痴的境界吧。

对六堡茶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侨销茶,虽然历史比较悠久,渥堆发酵工艺也早于熟普,但真正在国内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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