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离开母校西政，已有些年头了。

时间长了，很多东西都淡了。

岁月这把杀猪刀，刻下了皱纹又削去了回忆。

我原先这么以为，直到一位师兄在校友群里发的一张西政老校区开水房的照片。

我才发觉，原来它还在那里，不曾远去，只是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里等着。

二

那一年秋天，重庆的天空像闹别扭的女朋友一样，阴沉的有些压抑。

我和几位师兄弟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不觉奢侈地浪费着青春。

一位据说略懂周易的师兄，掐指一算，偷偷瞄了一眼墙上的老黄历，郑重其事地说：

今日宜经济，忌出行。

我们都信了，冒着被记旷课的风险，宅在宿舍里，用“炸金花”践行我们的信仰，

一位有点文艺范的师兄拒绝参赌，躺在床上看书。

“愿赌服输，输最多的包一星期打开水哈！”庄家煞有其事地吆喝着。

激战N回后。

“日你龟儿子，又是金花，老子不玩喽！”输光了的男生跳下床，抓起两个热水瓶，摔门而去。

大家都哄笑起来，除了那位文艺范师兄。

文艺范师兄云淡风清地说了句，“打开水蛮好的，可以看看开水房的芙蓉花。”

我笑着说，“师兄，别逗了，虽然我不算勤快，也没有‘居心叵测’地帮女生打开水的习惯，但每天还是要去打上一回开水的。开水房哪有什么芙蓉花啊！”

文艺范师兄笑而不语。

另一位刑侦系的师兄却笑着说，“我不知道开水房有没有芙蓉花，但靠近开水房的一舍是我们刑侦系的理论实践特区。”

“师兄，真的吗？”一位tooyoungtoonaive的师弟问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区分出开水房出来的各年龄段的美女的脚步、步态、沐浴前后的细微变化，以及各楼层发出的赞美声或口哨声的大小等等区别。”师兄一本正经地说完，把大伙儿的肚子都笑痛了。

散伙的时候，文艺范师兄突然叫住了我，“师弟，看过《射雕英雄传》吗？”

我说，“当然看过，都看了N遍了。”

文艺范师兄笑了笑说，“那就再看一遍，特别是第八章‘各显神通’。”

我惊诧地看了看师兄，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走了。

三

西政老校区的开水房，是学生必去的地方。

它兼有两项功能，提供开水和热水澡。

但这两项基础功能服务，都是我不太愿意接受的，尤其是洗澡。

老校区的宿舍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兼浴室。一到四舍的男生宿舍，每一层有间公共水房兼卫生间，供学生五谷轮回、洗漱和洗衣服，但没有热水。

到了冬天，有一些真的猛士就在公共水房玩“冷水桶挑战”。我也曾试过。

提起一桶冷水，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大喝一声，举桶过头，猛地朝头浇下，冰冷入骨，热气立生，爽到爆了！

多冲几桶冷水，就不觉得冷了，还可以好整以瑕地从窗口（我住顶楼）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颇为有趣。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洗冷水澡，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一直洗冷水澡。比如我，大多数时候还是怂的，只能乖乖地去开水房“挤”热水澡。

之所以说“挤”，是因为西政老校区的澡堂就像中国的教育资源一样，严重供给不足。

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学校不能在澡堂搞个剩余浴位指示牌，就像智能停车场入口的剩余车位指示牌呢？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就和公交车一样。座位永远是不够的，挤满了就是，知道还有多少空位根本没有意义，坐不坐随便，下一辆公交车还是满的。

所以，我们只能用现场观测的方式，确定澡堂浴位的供求比。只是观测的方式多少有些尴尬——祼着身子，在一片水雾和一群祼男的缝隙中穿梭、寻觅着。

运气好点，找到了空位。运气差点，就在浴位旁边等着别人洗完，可是不管盯着还是转头，看到的都是祼男。

有时，正在沐浴的兄弟还会客气地招呼，一起吧！

我总是微笑着摆手，谢绝好意——听过鸳鸯浴的，没听过鸳鸳浴的，这么基情四射的玩意，恕我老人家吃不消。

据说，在女生澡堂共用一浴位是很平常的事，也不觉尴尬，但我没有亲见。我从开水房里出来，甩甩头发，清爽了许多，顿时觉得，付出的等待还是值得的。

四

走了十几步，忽然想起热水瓶还放在水池没拿，转过身就看见了传说中的开水房芙蓉花。

一位女生朝着我走来，湿濡的长发随意在肩上披着，秀发上沾着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一颗颗灿如明珠。

她一手拿着脸盆，一手用毛巾轻拭湿发，任由一袭白色长裙与秀发随风轻摆，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宛若一枝出水芙蓉。

我就像蒙古留学生郭靖初见江南少女黄蓉一般，不禁看得呆了。

我想起师兄说过的话，心里笑骂，“师兄，你这个流氓！”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女生就从我身边飘过。

她轻轻抿着嘴笑了，笑得如常年阴郁的重庆秋日中难得一见的阳光。

很多年以后，我还在想，她对我笑了吗，还是我的错觉或想像？

其实，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唐伯虎。

也许，哪一天，我又在树荫下走过那条熟悉的路，想起曾经在那见过芙蓉花开……

写在后面的话：

这个故事记录了我人生中一个美好的瞬间。开水房的芙蓉花是同年级一位我已不记得名字的美女（配图与该美女无关）。在高考志愿填报之际，重发此文，是想让考生们从一个侧面和或片断了解西政：虽然西政没有“官封”的、、双一流，但她是一所有专业、有底蕴、有梦想、有情怀，值得你用一辈子去追随的大学。

P.S.想了解关于报考西政的信息的，点填报西政，您要参考的资料都在这儿！或点“阅读原文”。

才华竖溢的林立

福建远大联盟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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