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第期（总第期）李凤志（吉林）散文苏州印象

主编：梁冬梅

本期编辑：丁万良

苏州印象

李凤志（吉林）苏州，在中国文化史上文人荟萃，江南士风；在中国建筑史上小桥流水，枕河人家；在中国的园林文化中写意集成，完美图画；在众多的历史文化名城中历史悠久，品格雅致。

苏州城中的每一条街巷，都有一段陈年往事；苏州城中的每一栋古宅，都有一段文化来历；苏州城中的每一座园林，都有一段文化典故；苏州城中的每一爿寺院，都有一段沧桑传说，每一个都和一个或几个文化名人联系在一起，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美丽动人的掌故。如此众多的文化名人世世代代生活其间，行吟其间，创作其间，贡献其间，他们就像一座座文化的丰碑，支撑起苏州的文化圣殿，长盛不衰！走在苏州古城，不经意间就会遇见或仰慕、或敬佩、或向往的历史文化名人，他们依然居住在伍子胥巷、文丞相弄、闾丘坊巷……正是这些在小巷深处沉睡了千年的历史文化名人，构成了文化苏州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苏州的文化才得以流传百世，传承千古。苏州名人辈出，尤以文人墨客居多。有陆机、陆龟蒙、张旭、范成大，还有冯梦龙、金圣叹，更有“吴中四杰”、“吴中四才子”……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何似姑苏诗太守，吟诗相继有三人”的唐代诗人韦应物、白居易和刘禹锡。韦应物的一首《郡斋雨中与诸文士燕集》，深刻地描绘了这种“诸文士燕集”的盛况，盛赞了苏州不仅是财富强盛的大藩，更是文人荟萃之地：兵卫森画戟，宴寝凝清香。海上风雨至，逍遥池阁凉。烦疴近消散，嘉宾复满堂。自惭居处崇，未睹斯民康。理会是非遣，性达形迹忘。鲜肥属时禁，蔬果幸见尝。俯饮一杯酒，仰聆金玉章。神欢体自轻，意欲凌风翔。吴中盛文史，群彦今汪洋。方知大藩地，岂曰财赋强。还有白居易的《忆旧游》、刘禹锡的《别苏州》等等，无一不诠释了苏州的文化内涵。苏州的名人中也有三个最为显赫。第一个是顾炎武。提起顾炎武，一定和它的那句名言联系在一起，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志士仁人为国尽忠报国，死而后已！第二个是孙武。春秋时期人，因战乱逃到吴国，经伍子胥举荐，成为一代名将，西破强楚，北伐齐魏，一路凯旋，流芳至今。他的一部《孙子兵法》，享誉国内外，美国西点军校竟然用《孙子兵法》作教科书。第三个是伍子胥。对伍子胥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讲过伍子胥的故事，记忆最深的是“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的那一段。考入师范以后读了些史料，又知道他“举荐壮士，杀僚定吴；营建都城，安君治民；整军经武，破楚败越；忠言极谏，以身报国”的英雄事迹，心目中一直留有伍子胥的英雄形象。所以到苏州，一定要去古盘门寻觅伍子胥的足迹，因为伍子胥当年就在此镇守。

二、看破世情归园林苏州园林的历史绵延两千多年，在世界造园史上有其独特的历史地位和人文价值。她以写意山水的高超艺术手法，蕴含浓厚的传统文化内涵，展示东方文明的造园艺术。晚清邓石如有联赞苏州园林曰：逍遥于城市而外，仿佛乎山水之间。这其实是古代士大夫看破世情、厌倦仕途、告老还乡的一种生活境界。明正德初年因官场失意而还乡的御史王献臣，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他以大弘寺址拓建为园，取晋代潘岳《闲居赋》中“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此亦拙者之为政也”意，名为“拙政园”。全园以水为中心，山水萦绕，亭榭精美，花木繁茂，充满诗情画意，具有浓郁的江南水乡特色，是国内唯一的园林专题博物馆。苏州以众多雅致的园林名闻天下，拙政园为其代表。相传，曹雪芹《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就是以拙政园为蓝本，给书中四百多个人物搭建出一个舞台，上演了一场悲欢离合的故事。又相传它的设计者就是大名鼎鼎得文征明。四百多年来，拙政园几度分合，或为私宅，或为府邸，一幕一幕地上演着，传承着。走进拙政园，就见一株由明代著名画家文征明手植的紫藤，已历四百余载，还是繁茂葱葱。穿过长廊，只见园里“居多隙地，有积水亘其中，稍加浚治，环以林木”，“地可池则池之，取土于池，积而成高，可山则山之。池之上，山之间可屋则屋之。”充分反映出拙政园利用园地多积水的优势，疏浚为池，望若湖泊，形成个性特色。拙政园现有水面近六亩，约占园林面积的三分之一，“凡诸亭槛台榭，皆因水为面势”，用大面积水面造成园林空间的开朗气氛，基本上保持了明代“池广林茂”的特点。

游廊环池，池水从洞口陡落，倾斜而下，清音缭绕，不绝于耳，沁人心脾，怡人耳目，可惜这里没有命名。忽然想起了《红楼梦》中贾宝玉关于“泻玉”和“沁芳”之论。当时是给山亭命名，如果站在这里，一定会认为“泻玉”最妙了。池中有两座岛屿，山顶池畔仅点缀几座亭榭，显得疏朗、雅致、天然。

如此的环境，正是士大夫们经过多年的宦海沉浮后所可望的一种宁静、安详的生活。

王世贞说过：“山居之迹于寂也，市居之迹于喧也，惟园居在季孟间耳。”一语道出了急流勇退的士大夫们的居家理想。既能尽情享受城市文明，又可流连于山林野趣，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两不误。显然，王献臣做到了！拙政园的园林建筑非常有特点，印象深刻的有三堂三亭最为引人入胜，流连忘返。拙政园除了“因地制宜，以水见长”、“园林景观，花木为胜”之外，就是一向以“林木绝胜”著称。数百年来一脉相承，沿袭不衰。早期拙政园三十一景中，三分之二景观取自植物题材，如桃花片，“夹岸植桃，花时望若红霞”；竹涧，“夹涧美竹千挺”，“境特幽回”；瑶圃百本，花时灿若瑶华。”归田园居也是丛桂参差，垂柳拂地，“林木茂密，石藓然”。正值春日，只见山茶如火，玉兰如雪。杏花盛开，“遮映落霞迷涧壑”。夏日之荷。秋日之木芙蓉，如锦帐重叠。冬日老梅偃仰屈曲，独傲冰霜。有泛红轩、至梅亭、竹香廊、竹邮、紫藤坞、夺花漳涧等景观。仅中部二十三处景观，百分之八十是以植物为主景的景观。如远香堂、荷风四面亭的荷“香远益清”，“荷风来四面”；倚玉轩、玲珑馆的竹“倚楹碧玉万竿长”，“月光穿竹翠玲珑”；待霜亭的桔“洞庭须待满林霜”；听雨轩的竹、荷、芭蕉“听雨入秋竹”，“蕉叶半黄荷叶碧，两家秋雨一家声”；玉兰堂的玉兰“此生当如玉兰洁”；雪香云蔚亭的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听松风处的松“风入寒松声自古”，以及海棠春坞的海棠，柳荫路曲的柳，枇杷园、嘉实亭的枇杷，得真亭的松、竹、柏等等。如此的园林，如此的精致，一定少不了诗词联的。文征明的《拙政园三十一景图》，配三十一首古诗，既是古典园林的文化精髓，也可视作是苏州古典园林有形和无形遗产的结合产物。有《若墅堂》为证：会心何必在郊坰，近圃分明见远情。流水断桥春草色，槿篱茅屋午鸡声。绝怜人境无车马，信有山林在市城。不负昔贤高隐地。手携书卷课童耕。从诗词中不难看出苏州园林是古代造园艺术的积淀；是古代士大夫的精神生活追求；是古代上层社会居住文明的遗存，其历史、艺术、科学价值是多重的。再如《玉泉》一诗，也是清晰明了：曾勺香山水，泠然玉一泓。宁知隔瑶汉，别有玉泉清。修绠和云汲，沙瓶带月烹。何须陆鸿渐，一啜自分明。还有那些独具特色的让你一看就驻足的楹联，更足以显示出拙政园的文化底蕴了。兰雪堂的楹联是：此地是归田故址，当日朋俦高会、诗酒流连，犹余一树琼瑶，想见旧时月色；斯园乃吴下名区，于今花木扶疏、楼台掩映，试看万方裙屐，尽占盛世春光。得真亭的楹联是：松柏有本性；岩石见盟心。荷风四面亭的楹联是：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穿过廊桥，走过亭榭，漫步出林，绕过假山，走出了拙政园，心却永远留在了园里。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那种朴素、平淡而隐有天真开朗的世外桃源吗？一首七律留在了拙政园的长廊里：衔绿飞红柳色依，亭台楼榭径迷离。篁竹簇簇傍青舍，藤蔓层层罩碧池。佛界偷来心梦走，皇家换取政园栖。金风不解人间事，几度夕阳几度齐？

三、小桥流水诗画浓

历史学家顾颉刚指出：“苏州城之古全国第一……其所以历久而不变，即河道所环顾也。”元代著名散曲家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里有一句“小桥流水人家”。用这句散曲来形容苏州是再合适不过了，好像说的就是苏州。在苏州的内城里，你随便走进哪条街、哪个小巷、哪个胡同，都是小桥流水，枕河人家，难怪有人说是东方的威尼斯。唐杜荀鹤有诗曰：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信步走进小巷，便是一座小石桥，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露出斑斑伤痕，站在小桥向左右望去，便是流水，流水的两边便是那原始原貌的民居。正如建筑大师贝聿铭对苏州城市特色总结的那12个字：水道纵横，粉墙黛瓦，枕河人家。走在古城里，有一种闲庭信步的悠然，娴静而从容的惬意。古城水多桥也多，正如白居易说的那样：“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除了水和桥之外，古井、古塔、古巷、古宅、古寺、古典园林等“古字头”的物质遗产随处可见，凡此种种，都和文人名士有关，有故事、有传奇、有内涵、有历史，呈现出独特的文化气息，令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纷纷前来一探究竟。走出小巷，便是京杭大运河了，在桥头的广场上，上百人正在打太极拳，河边的树上已经挂满了鸟笼子，各种笼中之鸟正在竞放歌喉。湿润的空气、悠闲的人们、来往的船只、奔驰的汽车，更加显示出千年古城的晨韵，再加上小桥流水人家，其画面和意境足以令人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继续前行，走进另一条街巷，到处是河街相邻的棋盘古城格局。如果不是现代的汽车以及矗立在小河边的一排排空调，你是很难把它和现代联系到一起的，因为在这古城里是看不到一座高楼。等我游完了苏州，才解开了这个谜底，原来苏州市政府为了保存这座具有二千五百年历史的古城原貌，是不允许在古城盖高楼的，偶尔有楼，也最高三层，大多两层，但风格必须和古城一样，连瓦的颜色都一样，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明智的措施，传统的城市不能丢掉传统的文化底蕴，否则就不是苏州了。历经沧桑的枕河人家，到处弥漫着粉墙黛瓦，诗情画意。唐人李绅的《过吴门》恰恰就是描写此情此景的，活脱脱一幅油画：烟水吴都郭，阊门架碧流。绿杨深浅巷，青翰往来舟。朱户千家室，丹楹百处楼。水光摇极浦，草色辨长洲。忆作麻衣翠，曾为旅棹游。放歌随楚老，清宴奉诸侯。花寺听莺入，春湖看雁留。里吟传绮唱，乡语认歈讴。桥转攒虹饮，波通斗鹢浮。竹扉梅圃静，水巷橘园幽。小舟轻荡，步入蜿蜒的巷子，如迷宫般令人心生恍惚，仿佛将哪扇朱门轻叩，便有小家碧玉惊鸿一瞥，耳边间或传来闲敲棋子之声，令人迷离停步，流连忘返！小桥流水所具有的那种超凡脱俗的雅致，那种深藏不露的底蕴，那种深入骨髓的淡定宁静，使得这座城市少了许多浮躁，多了几缕清幽之气。品味贺铸的《青玉案》，这种体验更真真切切：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贺铸所言的横塘路也是一条小巷。正如余秋雨《白发苏州》里说的那样：“漫步在苏州的小巷中是一种奇特的经验。一排排鹅卵石，一级级台阶，一座座门庭，门都关闭着，让你去猜想它的蕴藏，猜想它以前、很早以前的主人。想得再奇也不要紧，二千五百年的时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沿着小巷回去。依然是光光的鹅卵石，依然是小桥流水人家。一阙《满庭芳》同样留在了小桥流水人家：河埠石栏，民居波上，小桥流水时光。豁然泼墨，挥彩绘长廊。黛瓦白墙画栋，牌坊耸、镂柱雕窗。亭台榭，临街仙立，历史映沧桑。徜徉，轻驭橹，吴歌欸乃，神采飞扬。纵情任抒发，放浪诗狂。乘兴登楼远眺，畅意处、乐不思乡。凭阁坐，举杯豪饮，沉醉卧茶庄。

四、枫桥寒山独有名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的这首《枫桥夜泊》一诗，早已烂熟于心，也在图片上看过枫桥，只是感觉桥并不大，但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它的意境，也无从知晓枫桥何以因为一首小诗而名扬四海？更不知晓枫桥与寒山寺的内涵到底如何？带着诸多的疑问与好奇，带着千年的吟唱，听着涛声依旧的旋律，离开繁华幽深的姑苏城，乘着独具特色的龙舟从码头出发，半个小时后就停在了枫桥边上。这是一座单孔石桥，与寒山寺前的江村桥遥相呼应。明代高启有诗云：画桥三百映江城，诗里枫桥独有名。几度经过忆张继，乌啼月落又钟声。真地站在了枫桥上，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不知不觉和诗人一起体验着那种羁旅的情怀。又一次欣赏起那幅凄美的画面：凉秋夜半，霜气逼人，月亮落下去了，耳听几声乌鸦的叫声，眼看着江边的枫树和江中渔家的灯火，船中的旅客不禁勾起了乡愁，久久不能成眠，寒山寺的半夜钟声，一声声叩击旅人的心扉……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找到了一千二百多年前张继的那种感觉，屡试不第，游历了寒山寺，夜晚独宿小船，听着那沉闷的钟声，怎能不有感于心呢？想到科场的艰难，怎么能够安枕香眠呢？于是，一首千古绝唱便永留史册了。张继是不幸的，却在不幸时留下了《枫桥夜泊》；张继又是幸运的，终于如尝进士及第。然而张继以后的无数个张继仍然在幸与不幸之中煎熬着。在唐代，张继算不上名人，传世的诗也不过十首，却留下了一首名诗。从此，岁月留下了枫桥，留下了寒山寺，也留下了萦绕不绝的钟声。于今，那盏温暖黑夜和霜天的渔火已经被张继带走了。遥望久远的岁月，也只能温暖我们的双眼，却空灵我们的一颗心灵，留下一段真情，就让他永远停泊在枫桥边吧！永远陪伴着那凄清美丽的寒山寺吧！钟声依旧，涛声依旧，而故人不见，纵使手中握有一张新鲜的船票，又怎能登上那座被张继摇走的客船呢？

从此诗韵钟声，脍炙人口，传播中外。《枫桥夜泊》一诗影响最大、流传最广，《寒山寺志》作者叶昌炽称：“无此诗，志虽不作可也”；俞樾写道：“几其国三尺之童，无不能诵是诗”；日本将此诗编入《汉文》教科书中。历代名人如韦应物、岳飞、陆游、唐寅、康有为等也先后到此，都留下了题咏寒山寺的诗文碑刻。

不仅仅是张继的《枫桥夜泊》令枫桥、寒山寺名扬海内外，历代诗人的吟咏也起到了一个推手的作用。

如宋代的周弼的《枫桥寒山寺》：

江枫吟咏工，幽寺冷遗踪。不改前朝路，犹闻半夜钟。地凉汀月皎，村迥水烟浓。试问谁曾见，憔应独有松。再如明代文嘉的《寒山寺》：春寻古寺幽，相与话前脩。名岂寒山得，诗曾张继留。楼钟虚夕照，桥影急河流。尚怪石龙柱，拿云势未休。说心里话，寒山寺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一座桥也极普通的，在我所到过的庙宇之中，无论从哪个角度，寒山寺恐怕是排不上的。为什么竟如此出名呢？惹得多少文人墨客寝食不安，趋之若鹜，代代相传呢？就是因为这首七绝，使一个小寺名扬四海。古寺使一首小诗出名，一首小诗可以使古寺扬名，更使作者名垂千秋史册，这其实是一种文化效应。由此可见，诗必须和某种客观存在的外因高度结合到一起，才能产生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寒山寺出名的基础，那就是寒山寺所处的枫桥镇，当年是苏州的门户，是吴越沿大运河北上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各种职业的人员泛舟北上时都要在这里歇宿，夜闻钟声，感慨万千是一定的，张继也一定是有感而发的。进入寺里，大殿、藏经楼、碑廊等建筑颇有气势，曲径黄墙，更显幽雅。站在寒山拾得的画像前，想起了两人的一段精彩对话。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如果能做到拾得说的这样，那人就成熟了。游寒山寺必须登钟楼，登钟楼则要撞钟。苏州人总爱夸耀钟声余音袅袅，说“每撞一回都能回旋三分钟哩！”其实何止三分啊？经过寒山拾得两位高僧撞响的钟声，不仅感动过张继，更感动过千百年来的悠悠岁月，至今余音绕梁，肃穆旷远，吸引着成千上万祈求心灵得到护佑的弱势群体一群人正在排队撞钟，祈祷消灾发财。张继的这首《枫桥夜泊》，以其空灵旷远的意境传达出诗人清寂孤单的羁旅愁怀，不但在我国流传极广，在日本也称得上是家喻户晓。通过这首诗，寒山寺一举成为闻名海内外的名寺古刹，被无数佛教弟子奉为圣地，高僧寒山的诗歌和事迹也借此在日本不断流传。“诗以寺为缘，寺以诗闻名”，古往今来，但凡日本人提起寒山寺必会一边吟诵《枫桥夜泊》，一边仰慕诗中江枫渔火、寒山闻钟的景象。基于《枫桥夜泊》在日本社会的深刻影响，大量日本游客对寒山寺心生向往，特地前来瞻仰心目中的圣地，离去时还要特意带上俞樾手书《枫桥夜泊》的诗碑拓片作为留念。张继这首咏苏名篇造成的盛况，不仅在中国文学史上空前绝后，在其他名胜古迹中也极为罕见。近代学者陈衍感慨地说：“天下有其名甚大而其实平平无奇者。苏州寒山寺以张继一诗脍炙人口，至日本人尤妇孺皆知。”其实，张继所咏的古钟早已流入日本，清末重建寒山寺时，日本人士重新摹铸唐式青铜大钟送归。近年来每当除夕之夜，常有数百计的日本客人专程来寒山寺拜佛听钟。游寺那天，正好有一日本老年旅游团也来寒山寺旅游，各个都是那么虔诚，拜佛烧香，那样子似乎比中国人都真实。我不禁顿生反感，既然这么虔诚，一心向善，当年为何侵略中国呢？这是不是良心发现，在向中国人民赎罪呢？钟声余韵在提醒国人，不要忘记过去。一首七律流出心底，撞向了钟楼的大钟：曾经张继照无眠，我伴钟声荡客船。缕缕清风除梦迹，绵绵细雨沐佛缘。禅房幽寂常香火，浮塔虚高几涅槃。放下红尘烦恼事，心中自有一枝莲。枫桥，文人的骄傲！寒山寺，中国的骄傲！年8月18日5:59于松原静谧斋

李凤志，字习之，号布衣。笔名：春风、夏雨、秋叶、冬雪等。博客名：布衣凤志博客。网名：走遍天下。厌恶官场，喜欢乡野。放浪形骸，豪爽仗义。藏书读书，吟诗为文。天命之年，辞官返璞。潇洒飘逸，走遍天下。出版古体诗集《静谧斋诗词选》《九六诗选》《丁丑诗稿》《虎寅诗草》；出版近体诗词集《旅游诗选》《旅游词选》；出版新诗集《岁月留痕》；出版散文集《平凡.岁月》《岁月情结》《心湖微澜》《走过昨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出版游记集《山水相约》《走遍中国》《行走天下》《走遍天涯》、《走遍天下》；出版随感集《尘缘随感》；出版读书杂记集《书海漫游》；出版自传《人生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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