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与得

冷月

早在几个月前，我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不久，我会‘失去’阳台上的两株石榴树。那两株栽种了十多年的石榴树，我以嫁女儿的心情已为它们找到了婆家。——因为，我没有办法继续照顾它们了。”后来，我把两棵石榴树“嫁”给了一个老家在乡下的朋友。听说，两棵石榴树都花繁叶茂，我也就放心了。在乡间的广袤大地上，它们一定能够活得更好，活得更自在。再大的种植盆对它们来说也只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约束。不得不舍，有时，恰恰是因舍而得。这两棵石榴树因我之舍而得以生，这是令人欣慰的。如果因我的不舍而导致它们枯死，那么，我终将愧疚一辈子。

还记得暑假时，有天晚上回老家，路上遇到一只可爱的小花猫，看它呆萌乖巧的样子，我的心都快融化了，真的很想很想把它带回家喂养，可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已经在心里扎根发芽的念头——虽然，我发现这只小萌猫悄悄地跟着我走了一段路，但我真的不敢带走它，因为，我的居住空间实在没法养一只猫。或许，我可以把它拴在阳台上养着，阳台可以放置它的小窝，还有猫砂盆。但我觉得，作为一只猫，它应该有个广阔天地去奔跑、去攀爬、去嬉闹。就像小时候，我家养过的那只小花猫，它可以在旷野纵情奔跑，它可以跃上所有屋顶傲然逡巡那片除了鸟儿才可以停栖驻足的领地，它可以爬上任何一棵树，桉树，苦楝树，木芙蓉树，扶桑花树，玉兰花树……它可以施展它高超的捕鼠本领，它甚至可以去偷袭鸟雀，然后得意洋洋地衔着猎物回家炫耀后，再躲到角落里美美地享用胜利品。但是，我的空间不足以让眼前这只可爱的小生灵腾挪跳跃，奔跑攀爬，甚至，我连一棵树都没有，那么，它怎么爬树，怎么在树干上磨利它的小爪子？……就这样，我狠心断了养猫的念头。这样的舍，亦是一种得，我“得到了”一只自由自在的猫。虽然，它并不属于我。虽然，每次经过那条小路，我还会痴痴幻想再次与它相遇，我甚至会侧耳倾听是否还能够听到它的娇声娇气的叫唤。但我不后悔我的“舍”。

因为喜欢花花草草，原先老家的顶楼阳台曾经成了花草的世界。得意过好一阵子之后，我颓然地发现，因为花草占用了太多太多的空间，我冬天没法在顶楼阳台晒太阳晒被子，夏天没法在顶楼阳台乘凉赏月，甚至，阳台上连看书、泡茶的地儿也不够了。几经犹豫，最后，我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狠下心断舍离，后来，我终于可以在顶楼阳台上，在花木环拥中，喝茶，看报，晒太阳，晒被子，看星星，看月亮。这，亦是“舍”后的“得”。——搬家后，我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各个阳台我都没有摆满花草，因为，我必须保留在阳台上读书，上网，喝茶，晒太阳，看月亮，数星星的空间。这，便是生活中的“留白”艺术。

前不久，参加县工会组织的石牛山三日游，从石牛山回来，下车后，我拿出手机，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我们那个小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