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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花静”,每次看见木芙蓉,心里面总是冒出这个词。驻足停顿欣赏,想起王维的诗句:

木末芙蓉花,山间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好多人都错认为王维指的就是这玉明花静的木芙蓉,实则不然,这说的是带着飒飒英雄气的紫玉兰呢,就是下图中的这个——

上戏校园里有很多花木,一年到头芳菲竞妍,美不胜收。我拍过很多花开一刻,而这一张是最满意、最喜欢的。后几年木兰再度盛开的时候,我再去拍,可即便是同样的角度,却再也拍不出这样的感觉,怎么也没有这种“气吐氤氲”之感。果戈里的背后,飒飒英姿的木兰早已悄无声息地纵放了一树的温柔。你好,校园~

可木芙蓉却是这样的:

木芙蓉,在秋天中渐变色彩。就像醉酒女子,玉净花明却笑带酡颜。我称它为“扶醉客”,是不是好一幅神态?

我的家乡小城素来有“芙蓉城”之称。回到故乡处处都见木芙蓉。这种长在泥土里的芙蓉花也宛若水中芙蓉一样带着冰清玉洁之感,在明媚蓝天下,更显娇艳,在秋风开始肃杀的秋天,被唤作“拒霜”花的木芙蓉却越开越艳。

所以苏东坡说:

千林扫做一番黄,只有芙蓉一枝香。

唤作拒霜知未称,其实却是最宜霜。

拒霜花并不畏惧风刀霜剑,拒霜花恰恰因风霜而美,“拒霜”实为“宜霜”,所以你看,美还是美在精神,美在风骨!

我见过的最最美的木芙蓉是在一所中学里,在陶行知塑像旁。那是从墙外斜倚过来一枝木芙蓉,带着满满的双色花朵,花开季节那是一片的天真斑斓鲜妍,伴着一旁的行知先生像,很有意象。我一直觉得,这是大自然为行知精神献上的馨香一束,隐隐约约就是“天人合一”的味道。只可惜两年后学校大修,没人顾得上一棵墙外伸过来的枝杈,他们的心中大概只有实实在在的评奖、挂牌吧所以围墙加高了,芙蓉伸来的枝杈给砍掉了,校园整洁了,却也失去了这种天然的情趣味道——有时候我们在改造环境的时候,能不能再多一点“情怀”,人文的,家校的?

拒霜花,美不胜哉!行知精神,山高水长!

回到故乡,在童年熟悉的小道上发现一条花铺设的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条紫薇行道。

一向觉得紫薇不艳不娇、温润大方,可从这条紫薇行道穿过时,色泽不一的紫薇花垂将下来,内心还是给小小的惊艳了一下。还是杨万里的诗写得好:

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

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发现没有,对于爱花成痴的诗人来说,笔下的雪雨风霜有时候就是“南天霸”“黄世仁”、是鲜花的对立面、反对方,殊不知,这何尝又不是花性的一种鲜妍成就?没有他们的淫威迫害,焉知能否成就花朵之美?

温润娴静端庄紫薇其实还很天真。这花有一个绰号,叫“怕痒花”,顾名思义,用手去搔树身,这花便会彻顶动摇,仿佛女子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一样。我试过,果真如此,花笑我也在树下笑——当真是有趣之极的花木!

枇杷开花了。枇杷在所有花树中别具一格,因为它秋天孕蕾,冬天开花,春天结实,夏天收果,整整跨越了一年,独得四时之气,天地精华尽收其中。

枇杷花并不起眼,一小簇一小簇包裹在墨绿色的粗枝大叶里,含蓄又沉静,我总无端由地觉得有一种“老僧入定”的感觉——无端由,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我这种联想~还值得一说的是,“枇杷”和“琵琶”同音。我小时候最早开始学的乐器并不是二胡,却是琵琶。因为比较调皮一点,所以老爸决定送我去学乐器收心。一听说是要学“枇杷”,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来了,当时才6岁的我,显然是十分高兴和乐意的后来怀抱琵琶,天天练轮指,才发现上了当,真是苦不堪言!

后来还出了个洋相,人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我人太小,连琵琶都握不住,抱着琵琶重心不稳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把一把琴都给摔坏了,结果校长就说,那就去学二胡吧,二胡轻便。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不过也是一路杀鸡杀鸭苦练出来的。(旧文分享:生命中的音乐之声

品品有礼)

如今,随着我年龄越大却越发喜欢琵琶,这种音质如珠玉,又铿锵,尤其是男子弹琵琶,武琵琶自有不同凡响的大气度,“欲饮琵琶马上催”嘛~可一旦是“文琵琶”,男子的愁肠寸结融入音曲,那真是听得人肠子都要碎的。

唉,不知道这“枇杷”可分文、武?明年夏天时我一定要好好品尝下。

沿街在卖新鲜茉莉花,顺手买上一束去探我出色美丽的女朋友。对于茉莉,想起汪曾祺先生依稀写过一段让人忍俊不禁的文字。回家后查了一查——果然有,不过我记错了对象,这是写茉莉的大表姐“栀子花”的——“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也掸不开,故为文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对于这么精彩的文字,对着这束茉莉花,忍不住直想应和一句点赞:你妹啊!

是的,茉莉是栀子花的“妹”,因为同样香而素净,没有一点恣情飞扬之态,可奇香浓烈得却和它素淡内敛的长相完全不搭,有点像长相秀气斯文的女子,性子却鲜明得一点点也不含糊。因为有奇香,茉莉花通常都用来制茶,北方人爱喝的“花茶”,便是用茉莉和茶叶混在一起,一呼一吸之间,花香便和茶香水乳交融,这就是所谓的“窨茶”。

我已故的研究生导师肖东发先生还曾教过我一个方法:把涂了蜂蜜的碗和装着茉莉花的碗对扣,静置一上午,那冲出来的蜂蜜便有了茉莉花香。这个办法我还没试过,不过每次我在餐厅”点上一盘茉莉花炒鸡蛋的时候,便会想起恩师所传授于我的那些独门心法,种水仙花、做中式的意大利面……心中便对老师的恩情念念不忘——那些老时光,真好!

其实世人对茉莉的认知还是有不同的,重情的人爱茉莉,说它“莫离”,而那些重利的人却不中意,嫌它“没利”,那么对于你来说,茉莉这花,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香樟树是我家乡的市树,也是我喜欢的树木。在春花凋谢夏荷未展的初夏,香樟树开出米粒大小的花朵,样子特别像桂花,同样也异香扑鼻,正好填上了花季的空白。

樟花和我的童年是挂上钩的。说来我三观形成的重要时刻,正好是武侠片大热的时候。那个时候没啥娱乐活动,除了读书,就只有看录像带了。所以少年的我沉迷于各种武侠路数,从书看到剧,从金庸古龙看到全庸古尤。

武侠精神没啥不好,武功招数更是不胜枚举。印象很深的是当时一部片子里的“无敌鸳鸯腿”,一脚就能把大树咔嚓踢到,当时还是小毛孩的我就分外佩服和眼红,天天放了学对着后院的小樟树练我的“无影腿”。结果,当然,你懂的~

十多年后,我坐在北大课堂里,听旭光老师讲“蒙太奇”手法,一辆火车远远开来,眨眼就在眼前,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联想起小时候武侠片里那棵一脚就踹倒的大树,一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人一下子就和老师达成了共情。

家乡的老城拆得差不多了,站在废墟前,想起那些和香樟有关的童年回忆,便向眼前的樟树致敬,仿佛也在和三十年前的自己遥相挥手: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香樟如米小,也学木樨开。

下班前跑去看那朵最后开放的晚饭花。果然,今天已经谢了,这也意味着晚饭花的花期已过,已经深秋了。晚饭花还有一个诨名叫“懒婆娘花”,正是因为它白天不肯开,非要等太阳落山吃晚饭了才肯露脸,所以人们就戏称它为“懒婆娘花”。可是,然而,竟然,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夜娇娇”!这是神马逻辑啊,懒婆娘居然是夜娇娥!这个世界分明就太不公平了嘛~~~

春天的山楂树,秋天的山楂果,我嘴里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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