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在李家桥上空的石臼年糕

我要选择在一本书里

结束我的生命,在那无边的美的念想中

我要安静得像一幅插图,一尊古老的石臼

在翻开的书里,枕着绽放的年糕花

——和沈健《离开》

大寒至,适逢腊八节,庚子鼠年即将收官。

我从不相信求签问卦,也从不相信天意,但即将过去的这一年我们确实都在战战兢兢过日子。

人们翻开老黄历,几乎每一个庚子鼠年,都是灾难的代名词:

…………

年,第一次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敲开古老封闭的满清王朝大门,开启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屈辱史。

年,八国联军进犯北京,导致中国陷入空前动荡,险遭瓜分。

年,持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导致前所未有的大饥荒。

年,前所未有的新冠病毒将我们生活的这颗星球搅得人心惶惶,不堪回首。

然而,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是天意,真是庚子鼠年之罪吗?

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我们似乎总是在人类自作自受的原罪中历尽沧桑,历尽无边的艰难与困苦,我们所谓的不屈不挠之精神,总是在无边的艰难困苦中蓬勃昂扬,戴着镣铐前行。

那天我行走在寒风萧萧的良渚古城遗址,行走在收割了晚稻的辽阔的田野上,踩着残留的稻秆,又想起了遗址上发掘出来的有年历史的数十万斤炭化稻米,想起了河姆渡遗址发掘出来的埋藏了年依然金黄饱满的稻谷,想起了有年历史的江西仙人洞遗址发掘出来的稻谷化石,中国人因此可以自豪地宣布,相伴多年的文明史,我们还有稻谷起源地。

穿行在古老的稻田气息中,我又一次闻到了从我老家李家桥飘来的石臼年糕的香味。

据说,临平一带,包括临平东北三码头亭趾、博陆、五杭,包括塘栖、星桥、乔司,包括临平镇所在地临平街道、东湖街道、南苑街道,即将打包从余杭区划出来,成立一个独立于余杭区之外的临平区,很多人因此开始纠结于自己的身份认定。

那之前,我曾多次提及,我是李家桥人。李家桥自然村,属于如今的红旗社区,因此我又说过,我是红旗人,大了说是余杭人,浙江人。但我从未说过我是临平人,顶多说一句临平乡下人,农民的儿子。所谓临平,究竟指曾经的临平镇,还是临平区?还是包括了如今的余杭经济技术开发区和诸多街道的地盘?我一直不曾搞明白。尽管我曾经是临平中学的学生,也曾经是临平中学的老师,可临平中学后来也改名并分割成了余杭高级中学和余杭第二高级中学。

这下好,官方老友告诉我,临平区一旦独立,你从此可以正儿八经说自己是临平人了,说不定消失了几十年的临平中学老校名也会恢复过来呢!

那么,如此巨大的变化,与我心心念念寻找的时令之食,又有多大关系呢?

变来变去,我的李家桥早已被开发区全盘征用,我的故乡早已变没了,与我血脉相连的乡村灵魂,早已魂无所依,无处安放。

万世沧桑,唯有乡村的爱是不变的神话,唯有乡村的时食让我百吃不厌,唯有乡村的气息总是让我从梦中惊醒,又让我从喧嚣的世界中沉静下来。

本图摄影:王建

小寒之后,1月9日,我打电话给红旗社区书记袁龙海,问李家桥一带地盘上还有没有打年糕的场景可以看到?答案其实我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不甘心,想四处多打听一下。

龙海说,估计海宁一带还有,可能。百度一搜索,果然跳出来一些信息,海宁市长安、丁桥、马桥等农村至今还保留着打年糕的习俗。两年前,长安镇褚石村五组褚林喜等六位村民自发组织成立了打年糕队,集中十天半个月专门为农民打年糕,淘米、磨粉、烧火、上蒸、翻蒸、打糕、点红,形成一条生产流水线,解决了村民打年糕难的问题。据负责上蒸的大师傅褚林喜介绍,每年腊月初就开始动手打,一直打到腊月廿七才结束,平均每天要打17至18蒸。

正是我心心念念的石臼打年糕,于是赶紧让司机小张设定长安镇褚石村村委会,导航前行。

结果还是扑了个空,村委会值班领导说,石臼打年糕太麻烦了,打年糕队10年前就散了。再细看手机搜索到的信息,原来还是年初的报道。

那么,还能找到褚林喜本人吗?哪怕听一些故事也是好的。却是没办法联系上,只好灰溜溜地回。

我让小张将车停在马路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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