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老公守身如玉,他却在和别的女人共享天
文/京洛 没看过上一篇的宝宝,点击:倾诉 不忠老公瘫了,婆婆生怕我照顾她儿子不尽心,执意搬来监视我 01 南枝是个捉/妖/师。 她的酒鬼师傅捡到她的那天,据说遇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伤心事。本想找棵大槐树自挂东南枝,没想到却在树荫下发现了襁褓中的她,取名南枝,带回了空桑山抚养。 空桑山草木凋零,冬夏皆有积雪,可谓幽僻之极。 山中无岁月,一晃就是好些年。南枝跟着师傅潜心修习术法,卓有成效。 师傅说,她该出山历练,长长见识了。于是,卜了个黄道吉日,将南枝干净利落地扫地出了门。 山下原是个延绵百年的乱世,放眼望去,尽是不忍卒看的颠沛流离和生离死别。 直到十几年前,新的朝代建立,结束了杀伐不休的战乱,百姓们才得以安享太平。 下山后,南枝背着行囊四处游走,见阡陌农田,炊烟袅袅,早已不是曾经的赤地千里,十室九空。 这般边走边玩,盘缠只出不进,本就不鼓的钱袋子很快见了底。她看了看腰间悬着的澹墨珠,思忖再三,决定还是用老本行抓妖挣钱。 澹墨珠是她师傅的宝贝。珠子琉璃般剔透,中间凝聚着一团浓烈黑气,若遇到妖,黑气便如流云般散开,上下翻涌,为捉妖师示警。 这日,南枝路过一个叫晴水镇的地方。镇子不大,靠近渡口河滩,周遭是大片大片摇曳的红蓼,秋风拂过,淡红花海涌动。 南枝进镇子找到一家茶楼歇脚,付了茶水钱后,她摸着彻底空空如也的钱袋,很是怅然。 这些日子居然一个妖怪都没遇到,运道也太霉了点,看来今晚得找个野林子露宿了。 茶楼对面,是座崔姓的大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进进出出了好几拨人,都是大夫的打扮。 旁边收拾桌子的小二感慨道:“这崔家公子,八成也是治不好了,哎,都是镇上第七个得病的人了。” 02 第七个?南枝心念一动,搭话道:“什么病,这般严重?” 那店小二也是个健谈的,把抹布巾子往肩上一搭,一脸讳莫如深,低声道:“要死不活的怪病。” 要说这晴水镇,原是个人口稀少的村落。战乱时,不少逃难的流民辗转至此,在这儿安家落户,数十年下来,慢慢成了如今的水乡小镇。 小镇的日子一向平静安宁,无波无澜。可就在一年前,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有人不断地患上失魂之症。 一开始只是精神不济,后来越发严重,直到最后彻底神志不清,陷入昏睡。而且,得病之人皆是正值盛年的男子。 南枝问道:“这病,大夫都素手无策吗?” 店小二朝崔宅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这崔家是晴水镇的大户,自从崔公子得病后,几乎把周遭叫得上名的大夫都请来了,结果没一个顶用的,人还是醒不了。” 南枝摩挲着手里的澹墨珠,若有所思。失魂症不似瘟疫,从没听说过会人传人,如此药石无救又频频出现,这镇子里只怕是有东西作祟。 可澹墨珠并未示警,她心中一凛,难不成是遇到修为深厚的大妖了? 正思量间,崔家的红漆大门又开了,一群仆从鱼贯而出,手里捧着一叠告示似的东西,用浆糊贴在了院墙外。 不少过往行人驻足围观,南枝也凑上去瞧了一眼。告示大概的意思是说,若是有人能治好崔公子的病,崔家必以重金相酬。 她的目光在“重金”两个字上转了几圈,果断上前揭了告示。 有家仆将她引进崔宅,带到了会客厅。等在厅上的崔老爷一见南枝,当即皱眉,面露怀疑。 眼前的少女一身黄衫,右眼眼角一颗艳丽红痣,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手腕上戴着对桃木镯,满头青丝梳成个大辫子垂在身前。横看竖看都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崔老爷心生不虞,但也没有口出恶言,摆手道:“小姑娘,我这是给儿子找靠谱的大夫,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着,他就要让家仆带南枝出去。 南枝银子没挣到手,哪肯这般轻易离开,忙道:“先让我去看看,说不定真有办法,若是没治好,大不了我不收钱就是了。” 崔老爷见她一脸笃定,加上确实忧心儿子的病,想着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回了。 03 崔府后院。 崔老爷带着她行过西侧道,来到一间布置颇为清雅的卧房。绕过流云檀木屏风,进了内室,南枝见雨过天青色的床幔后,躺着个气息沉沉的素衣公子。 一个打扮富丽的中年美妇坐在床尾,正拿着帕子暗暗拭泪,正是崔夫人。 见自家夫君进来,她忙迎上去,语气焦急道:“老爷,方才那几个大夫,也没查出我儿的病情,这可怎么办啊?” 崔老爷安抚住她,朝身后的南枝道:“小姑娘,请吧。” 崔夫人这才注意到南枝,仔细打量一番后,生出同样的担忧,她悄声对丈夫道:“这姑娘看着这般年轻,能行吗?” 南枝可不管身后两人怎么嘀咕,将床幔一掀,床上人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眼中暗光一闪,瞳仁瞬间变成猩红之色,片刻后又恢复黝黑。 自己之前猜得果然没错。这崔家公子眉心一团青气盘旋,分明是被吸了精气。 不过以这吸纳精气的手法来看,这妖物的道行,只怕是不高。难怪澹墨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因为来者太强掩盖了妖气,而是这妖物,还远没到能让澹墨珠示警的地步。 想通其中关节,南枝一指点在崔公子额上,打散了那团青气。与此同时,卧房内骤然起了一阵妖风,震得房门窗棂哐哐作响。 崔氏夫妇被眼前的变故吓了一跳。 大风停息后,南枝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只见那崔公子已缓缓睁开了双眼。 “儿子,你终于醒了!”崔夫人拉着他的手,喜极而泣。崔老爷虽不至于这般失态,但明显也松了口气。 崔公子盯着帐顶,涣散的眼神好半天才清明起来,揉着额角头疼道:“我这是怎么了?” 南枝闲闲道:“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了?” 崔公子都没看清她是谁,下意识回道:“我只记得在红蓼渡口等友人,却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躺在这儿了。” 渡口?镇外的红蓼花海? 04 这位崔老爷果然是说话算话,出手大方。带着满满一行囊的银票,南枝扭头就离开了崔宅,开始在镇子里四处走访,找寻之前得病的六户人家。 这些人中招的手法如出一辙,且出事前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去过镇外渡口。 若她推测得不错,作祟的妖物,刚化出意识不久,很有可能就是晴水镇本地的精怪。 若是不收拾了,只怕它还要出来作祟。 南枝来到渡口,见沙鸥贴着河滩低低飞过,野风吹得芦苇起伏不定。细长的渡船上,有一摆渡的白发老翁一边垂钓打发时间,一边等着过河的旅人。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这方地界,到西北角时,忽然定住了目光。是一座孤坟,掩映在红蓼丛中,面向渡口。 墓碑上篆刻着五个字,温临月之墓。 因渡口水气太重,人来人往,晴水镇的镇民从不会将自家坟茔设在此地,怕扰了逝者安宁。 她微觉奇怪,指着那孤坟,开口向老翁询问:“老丈,这墓里埋着的人,你可认识?” 老翁慢吞吞地抬起头,朝她指的方向张望一番,道:“这是温家那老妇人的坟,一年前去世的。” 一年前?和失魂症出现的时间差不多。 南枝靠上渡口边一块矗立的青石,继续打听:“老丈,能跟我说说这温临月的来历吗?” 白发老翁摇头,“左右不过一个可怜人罢了。” 多年前,战火四起,为了躲避战乱,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前往更安稳的地方定居。 当时,温临月跟丈夫袁城刚刚成亲,新婚燕尔。某日听说管辖本地的大/官在战场上吃了败仗,正到处抓壮丁入行伍。袁城便带着老母和妻子连夜逃出了城。 可一路上盗匪贼兵不断,几番混乱之下,温临月跟丈夫走散了。乱世时,人命比草芥还贱,很多的分离,一不小心就成了永别。 温临月在北边找了好些年,后来辗转来到晴水镇。镇上的媒婆见她年轻漂亮,又孤身一人,有心给她牵线搭桥,找个男人过日子,但都被温临月以自己是有夫之妇为由婉拒了。 她和袁城自小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温临月总觉得,自己跟丈夫还能有重逢的一天。 在晴水镇住下后,她好几次都想出门找袁城。奈何后来的世道越来越乱,她一个女人家独自在外实在不安全,这才作罢,想着就在晴水镇等袁城找来。 05 老翁叹了口气:“这一等,就是堪堪四十多年。隔三差五她便要来一次渡口,看看有没有远方的故人到来,可次次都是失望而归。” 他指了指南枝站的地方,道:“当初她就是站在你这个位置,靠着青石一呆就是一整天,连我这个棹船人看着都发愁啊。” 南枝问道:“既然温临月在此地无亲无故,这坟又是何人所建?” 老翁年纪大了,回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道:“温临月死的那天,来了个青衣少年,说是她的远方亲戚,帮她料理完身后事,就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昏暗下来,几颗稀星挂在天边。 老翁拢紧身上的蓑衣,收拾好渔具,把渡船栓在岸边的木桩上,对南枝道:“秋夜里凉,小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南枝微微一笑,道:“老丈先走吧,我再待会儿。”夜里阴气本就重,水边更甚,尤其适合来会会某些非人的东西。 见老翁走远了,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眼疾手快地拍在了她靠着的青石上。一阵绿烟腾起,那石头忙不迭往一旁跳了几跳,一个青衣少年的虚影凭空出现,拱手对她作揖求饶。 原来是个小石妖啊。 南枝双眉微挑,“说吧,为何要作祟害人?” 起初她以为是温临月作乱,可人死如灯灭,坟茔附近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反倒是这块青石,在她靠上去的时候,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修行不高的妖,最怕的就是遇到捉妖师。 少年苦着脸,辩解道:“我没想害人,只是想借那些人的精气修炼,替温婆婆了却一桩心愿而已。” 他本是渡口旁一块平淡无奇的青石,因沾染了温临月的执念,这才修出了意识。换句话说,他是因她而生的。 温临月临死前,唯一的挂念就是丈夫。少年就想着修成千里追踪术,找到袁城,带着他来她坟前再见一面。因为太过急于求成,这才动了歪心思。 06 “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妖。”南枝有些意外,但还是忍不住泼了他一盆冷水,“你修行的底子太差,哪怕用这损人的法子修炼,也修不成千里追踪术。” 少年眼光原本已黯淡下来,可想到方才那道符箓的威力,又心生希望,对南枝道:“那你呢,你修为不浅,应该能驱动追踪术的。” 南枝听明白他的意思,乐了,“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方才没将他拍得灰飞烟灭,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少年低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青玉瓶子,递给她。 南枝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少年道:“星月晨露。”这东西只在日月交替的瞬间出现,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露水,饮之可助人修行,是他这些日子辛辛苦苦收集的。 “成交!” 施展千里追踪术,一定得拿到曾经沾染过袁城气息的东西作为引子,少年便带着南枝去了温临月的住所。 是个不大的院子,种满了姿态妍丽的木芙蓉,那是温临月生前最喜欢的花。少年拿了枝玉钗给她,说是袁城送给温临月的定情信物。 南枝施了个法,下一刻,玉钗便如一支利箭飞了出去,指的方向,是三千里地外的一座大城,一个叫杏林书院的地方。 虽然相距数千里之遥,可对南枝来说,也不过是使个瞬移术的功夫。 南枝和少年佯装成袁城旧友的后人,上书院递了个拜帖。接帖子的管家娘子是袁城的儿媳妇,名唤宋娘。一看帖子,很是客气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书院的后堂里,袁城已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正靠着竹编藤椅歇息,身旁有几个垂髫小儿正在嬉戏,时不时唤他一声祖父。 宋娘上前唤了声,袁城缓缓睁眼,却是眼神混沌。宋娘叹口气,抱歉道:“公公年纪大了,已经认不得人了。” 南枝试探道:“冒昧问一句,那温老夫人可还健在?” “温老夫人?”宋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道:“你说的是公公的第一任发妻吧,她在战乱中走散了。公公后来续了陈氏为妻,不过也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所以这绕膝的儿孙,尽是袁城与后妻所出。 07 眼角余光瞥见少年的脸色越发阴沉,南枝同宋娘告了辞,拖着他出了杏林书院。 少年想到温临月形单影只的画面,犹自咬牙切齿,心里百般滋味翻涌,冷冷道:“温婆婆等他一世,他却在这儿和别的女人共享天伦,实在是可恨!我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说着,他又要往书院里冲。 南枝出手把他拎了回来,道:“那老头眼看就要寿终正寝了,你何必多此一举。无端伤人,可是要损你修为的。”看在星月晨露的份上,她决定好心提醒他一把。 更何况,独守一生,是温临月自己的选择。她的酒鬼师傅说过,只要对人付出了感情,就要承受伤心流泪的风险,怨不得旁人。 少年仍是忿忿,咬牙道:“你们人族的感情就是多变,罢了,反正已经找到了人,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你们人族?南枝哭笑不得,心道石妖确实是重诺守信,不然也不会有“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个说法了。 她展开手里的一团白光,示意少年看,那是她方才抽取的一小段袁城的记忆。白光渐渐散开,化作一面能照出往事的镜子。 袁城在此地定居后,开了一家私塾谋生,就是杏林书院的前身。随着战火渐熄,他去外地寻过温临月,也托了很多人打听她的消息,可每次都是毫无音讯。袁母劝他放弃,说人兴许早就没了。 他独居多年,膝下无子,袁母便张罗着给他另娶一房。袁城俊秀儒雅,在旁人看来,即便真是鳏夫,也是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的。 袁城起初不愿,可架不住母亲连番哀求,说袁家一脉单传,绝不能断了子嗣传承。无奈之下,他将陈氏娶进门,两人育有一子。 画面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 少年看后,静默不语。 南枝见他神色稍霁,悠悠道:“人生只百年,不似妖那般,能活千年万载,所以总是要有所取舍的。你既不在他们的恩怨中,又何必评论谁是谁非。还是找个地方安心修炼,以后不准再用邪术害人了。” 虽然那温临月,的确是可惜了。 少年垂下眼睫,朝她一躬身,随后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 南枝拿出自己的功德袋晃了晃,发觉沉了些,想是她救助晴水镇七人的功德已经到账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往下一个城镇出发。 几日后,袁城大限将至,一家子后人都在他榻前守着。他颠三倒四地吩咐了儿子好些事情,最后说道:“每年清明寒食……一定要记得给你母亲……供上她最喜欢的木芙蓉……” 最小的一个孙儿,拉着宋娘的衣角,小声道:“娘亲,祖父是不是又犯糊涂了,陈祖母最喜欢的明明是栀子花啊。” 宋娘心中也是不解,但还是轻瞪了儿子一眼,道:“祖父的吩咐,你记着便是。” 小儿子懵懵懂懂地点头。 半月后,袁家出殡,过往的那些遗憾,也彻底埋进了尘土。 -END-视频号,会定期分享写作干货,写作技巧,以及新媒体运营知识,欢迎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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