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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读的小学是一所乡镇中心小学。所谓中心,就是附近几个乡镇中最好的小学。这也不奇怪,我们镇从明朝立县开始,一直都是县城,直到解放前夕。在这里,我度过了我的大部分童年,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现在父母都在身边,因此很少回老家,有的也是来去匆匆,扫墓或是别的,小住几日都算是长的。其实回去时也常从校门口经过,毕竟是小镇嘛,学校离我家也就几百米,但就是没进去。想来上一次逛母校,距今起码有6、7年了。现在母校当然变化很大,但不变的,是我对童年的回忆。记忆深处,母校的影子清晰可辨,不过那是我读书时母校的样子。母校当年有两个校区,对应着更早的民国时期的两所小学(私塾),因为地势不同,我们叫上校舍和下校舍。上校舍面积大,是以前的县衙所在地,是主校区;下校舍后来改成幼儿园了,再后来好像卖给了中国电信。

我在下校舍上了一年学,是二年级。我上二年级的第一个感觉是,“上二年级了,可以欺负一年级小朋友了”。结果那时候二、三年级在下校舍,我们还是小。其实就是跟一年级的在一起,我也不会欺负他们的,想想而已,何况他们也不见得比我长得低。下校舍离河边不远,那时是一溜平房围着一个操场,操场东南角有一棵很大的槐树,树荫可以遮蔽小半个操场,我们那时一下课,常围着树相互追逐着玩。不知道那棵槐树还在不在,应该是不在了,因为那个地方好像盖楼了。在上校舍我读了5年书,我的更多记忆是在这边产生的。临街是铁栅门,进校门是要检查红领巾的,如果忘带,也是可以进去,因为总不能不让上学吧,不过要记下所在的班级(但并不记你的名字),以示警戒。

这件事是值日生来管。我偶尔忘带,一般自报别的班级,是我懂得随机应变,还是从小就会骗;是自私自利,还是富有集体荣誉感;是善于发现系统漏洞,还是打小就会钻空子呢?我既非大奸大恶,也不是圣贤名人,怎么解释都可以。进门是一道廊,两侧是一长溜黑板,那是校黑板报,由老师和高年级同学编辑书写。板报内容从国家大事到校园大事,在我们那时看来,能出板报那绝对是一种荣耀。记忆最深的,是九〇年北京亚运会,板报上每天都在更新奖牌榜,我记得最终我们拿了块金牌,占总数的一半还多,那时激起我们无限的自豪感。那个光荣与骄傲啊,我是中国人,祖国在我心中。除这些大事之外,板报上也会出一些故事、谜语之类的。我记得有个谜语叫“清点枪支弹药(打一军事术语)”,炳光说是“打扫战场”,我觉得不像,到现在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注:一直记得,但也一直没兴趣去查。写到这里,我问了下度娘,知道答案是“核武器”。不过这个谜语对我们有点难了,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核”有核查的意思。而现在,有了方便的谷哥度娘,失却了多少猜谜的乐趣。县衙坐北朝南,学校自然也是。上校舍按地势高低,南边的是下操场,北边的是上操场。我们也是随着年级的上升,从认知“人口手”到朱自清的《梅雨潭》、巴金的《鸟的天堂》;从认识1、2、3到学会列方程解方程(一元一次方程);从下操场边的平房教室,搬到了上操场北侧的教学楼。上下操场正中用台阶,两侧用坡道相连。我那时候比较安静,但下了课,也常常拎着根木棍乱跑,但我们一般只在半个操场活动,读低年级的时候在下操场,高年级的时候在上操场。除了追逐,我们上体育课也玩游戏,比如丢手绢。我是记得丢给谁,但我老忘记去观察他的左右分别是谁,所以一旦被追,无处容身,只好被抓,如是几次都是如此。下操场最北部邻上操场的地方,以及上操场的西北角,修了几张水泥乒乓球台,这是我四年级的事情。我不怎么会打乒乓球,怕他们笑话,就更不打了。

文坤乒乓球打得不错,有一次双打,他找不到人,临时拉我凑数,完全是他自己在那左挡右推的,我偶然出手,基本都是给他添麻烦。那时我们班打乒乓球打得好的还有秋福,以及他的表弟我的同桌源影,而我们学校打得最好的,应该是我们同学加胜的哥哥加团。那时,他是我们这帮小孩的偶像,羽毛球也打得好,不知道他现在还打不打了。甫上台阶,是上操场的最南端,差不多也是整个校园的正中心,有升旗台,后来升旗台挪到教学楼前,旗杆则在教学楼顶,这也是我四年级的事情。

升旗是每周一早上,按年级班级排好,全体肃立,唱国歌,行队礼,忘带红领巾的只能行注目礼。升旗手护旗手由高年级同学担任,按班级依次轮流。值日老师也是轮流的,其中有个老师喊口令“向左/右转”,喜欢喊成“钻”,我们也就听着这样的口令好多年,直到毕业。除了升旗,就是每日课间的广播体操。偶尔几次没参加,躲在教室里往下看,只见满操场都是人,尤其是跳跃运动,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另一个大规模集体活动是全校大扫除,每隔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我们从家里扛来扫帚或水桶,除了教室,还有各班的责任区。操场是细砂地面,一打扫起来,铺天盖地,尘土飞扬,这也是美丽的风景。上操场比下操场面积略大。旧升旗台的西侧,有一溜木芙蓉,是我三年级时新种的,花开起来很艳,但枝干脆弱,不禁折。木芙蓉边上有沙坑,我们常在旁边玩。毕业后有一次去,沙坑还在,但木芙蓉没了,换成一溜宝塔松。从木芙蓉行列延伸50米,在上操场西侧靠北,有一棵很大的柳树,高大茂盛,枝叶飘摇,那时候我们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得起来,是我那时最喜欢的树。柳树不远的边上,一个废弃的石灰池(没有石灰),平时也蓄着水。水总是让人亲近的,那是我们的小池子,我们在那里玩水,放小船玩。我发明了一种玩法:油膜小船。具体的做法是:拿一片树叶或小木片,把圆珠笔芯的头拔掉,吹一些笔油在树叶尾部,然后放入水中。尾部会略沉入水,而笔油也就逐渐溶解在水上。随着笔油的溶解,小船也就缓缓向前游动,身后是扇状的油膜,宛如航船推开的波浪。当然,我绝不会拿好的笔芯去浪费,学校嘛,有的是掉了珠子的废弃的笔芯。柳树西边30米是厕所。我记得有一次,还是文坤,他在小便处里面,我在外面,骂他“傻子X坤”(其实也不是骂),他笑嘻嘻“我又不叫X坤”,我意识到叫错了,但又不肯丢脸,便说“我又不是叫你”,然后一跺脚,继续朝里面喊,“X坤,快出来,不然我先走了”。那个莫须有的人物自然没有答应,于是我全身而退。说完西边说东边。上操场的东侧是一排高大的杉木,还有含羞树。树后面原来是一排平房教室,有一次重修,把瓦片都掀了,我跟瑞士曾偷偷跑过去,只见横梁不见瓦,顶上就是蓝天,我们同时喊了声“露天”,然后惊讶的对视一下,又说一句“异口同声”,这句也是异口同声,真是默契之至。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此事。

他家离学校近,有班级钥匙,经常中午十二点多就跑来开门。我还找他舅配过钥匙,假托他之名,当然,按市场价给了两毛钱。上操场的东北角靠近教学楼前有座四角亭,原来是一片空地,也是我四年级的时候修起来的,用的材料是以前堆在边上的石柱和础基。一米高的方形云台,前面两根盘龙柱,后面两根八角柱,上面是水泥盔盖。那柱子应该是原来县衙的材料或是戏台的柱子,也算是物尽其用。我们常在云台上围着柱子相互追逐,跳下去就算是输了,极尽小巧腾挪之事。凉亭旁边也有棵柳树,是我三年级时新栽的,跟木芙蓉同龄。那时自然是小树,如今却枝繁叶茂,比当年那棵大柳树还大。而西边那棵大柳树,却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台风中被连根拔起,应了“树大招风”那句话。

桓温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我自然没有不堪,但也一样的感叹时光飞逝,童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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