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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游记

文群（94岁）/文

过了清明，陆天、林子娴夫妇便来到苏州。为了乘车方便，他们入住火车站附近的铁路大酒店。入住后，便出来散步。在广场，陆天买了一束苏州三花，挂在林子娴胸前。香气袭来，林心里甜甜的，说声：“谢了。”二人散步走到平门一带，看了看地形。并在一家小馆，吃了苏州大肉面和几块海棠糕。苏州一角回到房间后，陆天问林子娴：“你对苏州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林顺口答道：“小桥流水。”陆天说：“我老家门前也是小桥流水。”林子娴抢着说：“我娘家门前也是小桥流水。你家门前引的是溪水，我家门前流的是泉水，旁边还有两株珙桐树。”陆天说：“那年我去你娘家的时候，正好珙桐开花，像几只白鸽展翅高飞。”“但是同是小桥流水，我们与苏州比，是天壤之别。苏州市是两千五百年前伍子胥建的大城。胥江是两千五百年前引太湖水入城人工挖掘的运河。苏州历代，曾出过五十个状元。而且交通便利，物产丰富，历史的遗存，文化的积淀。又处于长三角的中间地带。现在已有几个工业园区，形势一片大好。未来的发展前途无量。”林子娴说：“也是。这地方吸引人，又能留住人。有人就有GDP，有人就有知识，有人就有技术，有人就有科研。”陆天说：“早点儿休息，明天上午先到七里山塘和留园荡荡白相相。”林问：“荡荡白相相，什么意思？”陆天说：“这是年我第一次来苏州时学的苏州方言。荡荡相当于逛，白相相相当于游玩。”林说：“好。明天我们去荡荡白相相。”陆天说：“明天要早起，据说山塘街早上的时光最好，游人相对较少，我们在那里吃早点。还有，你不要忘记带像机。”第二天，他们打车经过阊门到达山塘街南口。七里山塘街果然不同凡响，是一条街，又是一条河。街因河而起，又因水而活。两侧的房子粉墙黛瓦，红灯高悬。河道中的彩船，有的行驶，有的靠岸。这时，当地人有的在河边洗衣服，有的手提竹篮从菜市场买菜归来。阳光洒在石板路上，煞是好看。苏州同里游船顾德欣摄影陆、林二人从河西入口处向北走去，边走边看。走到松鹤楼，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便由来路返回。当走到朱新年点心店门口，便走进去找空位坐下。要了芝麻馅儿和萝卜馅儿两碗汤团，还点了几只生煎。汤团软软糯糯甜甜，生煎底部金黄，硬带香脆，馒身白色，软而松，肉馅鲜嫩，内有卤汁儿，咬嚼时，还有芝麻和葱的香味。只听得旁桌有一位游客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有西湖，苏州有山塘。”按计划，饭后要去留园。看旅游图，路不算远。二人便并肩慢步，顺着枫桥路向西走去。行走了一段时间，走到广济桥。广济桥北有一条东西向的街道，便是留园路。留园路西段路北便是留园。留园的门很普通，门口很小，门前的场地也很小。但进得门去，陆天抬头一看，大呼“不得了”。买票后，他们仔细观摩，建筑群变化无穷，藏露互引，疏密有致，虚实相间。景区之间以墙相隔，以廊贯通，又以漏窗、空窗、洞门使两边的景色相互补充。窗框，门框成了画框，框内看见的是廊外的立体山水景色。有一段为了借景，甚至取消了面对假山花卉的整体墙面。园内东南地带开掘水池，西北地段堆筑假山。留园太湖石冠云峰顾德欣摄影陆问林：“你喜欢什么？”林说：“我喜欢通过漏窗、空窗看景。”她问陆：“你最喜欢哪里？”陆说：“我最喜欢名为冠云峰的太湖石，高6.5米，浑身瘦、皱、透、漏。太漂亮了。”陆又问林：“你喜欢留园什么花？”林：“我喜欢紫藤，你呢？”陆说：“我也喜欢紫藤，但也喜欢红茶花。”他们游走了两个小时，然后离开留园。乘公交去了枫桥。张继的《枫桥夜泊》是他们少年时的记忆，现在来了！二人看了一阵后，觉得有点饿的感觉，便走近枫桥面馆要了两碗枫镇大面。旁桌有一位老者也要了枫镇大面。并对陆林二人说：“这面与乾隆有关系。”陆天便请老先生讲来。老者说：“当年乾隆在枫桥镇上岸私访。天刚发亮，他急需充饥。他的两个随从看见一个小店正准备打生面，不容店主解释便叫马上煮面，店主看到桌子上有隔夜用剩的一些发酸的生面，情急之下，便加入店内现成的酒酿，冲淡面酸。没想到乾隆吃得津津有味，连声称赞：好一个枫镇大面。从此，枫镇大面的名声便在苏州百姓中传开了”。陆天说：“谢谢！”寒山寺后河流顾德欣摄影老人谈兴来了，指着他面前准备吃的芙蓉糕，又讲起来，说：“这芙蓉糕与乾隆也有关系。”陆天说：“请讲。”老人接着讲：“乾隆乘船，走到望亭，临时决定要在望亭登岸一看。苏州知府得到消息后，马上去望亭接驾，命令镇上准备糕点。这时，一位杨师傅拿过糯米粉、白糖、麦芽糖、猪油、桂花、炒米做成长方形的糕点。知府一尝，竟然十分香甜，便问叫什么名字，杨师傅看旁边池塘边，木芙蓉开的正盛，便脱口说，此乃芙蓉糕。乾隆在望亭品尝了后，夸赞了一番。从此芙蓉糕便成了望亭的特产。”陆天连声感谢老先生的介绍。说话间，枫镇大面已放在桌上，陆林二人吃了起来。饭后，在寒山寺逗留了一会儿。便乘公交车回到留园街西口，转乘虎丘发来的旅游专线车回到火车站广场。陆、林二人都觉得有点累，新闻联播后，冲个凉，便早早歇息了。第二天，预计上午游览拙政园。林子娴想先去看看苏州的菜市场。他询问了女服务员，得知离拙政园不远便有婁门菜市场。服务员还告诉她，从火车站广场乘路公交，走9站，下车后再步行不到米就是菜市场。林子娴和陆天一讲，陆天欣然同意。他也想去菜市场看看。苏州的菜市场，大大的一个鲜字。洁白水嫩的春笋，令人心动。香椿头、马兰头、枸杞头甚是诱人。豌豆、豇豆、菜心、荠菜、菠菜、水芹、蒜苗...画出深浅不一的绿色。各种鱼活蹦乱跳。夹杂着一声声吴侬软语，一位大嫂对年轻姑娘说：“艾格菜么，用开水落一落就可以了，弗好多烧格，要老格。记得多放点香油，弗要特灵哦!”那边卖鸡蛋饼的大声呼叫“来呀来哉，只吃蛋饼不来赛！”林子娴看了高兴，在陆天的催促下才慢慢离开。说：“到一个城市旅游，看看菜市场很有味道。”他们从菜市场出来又乘车向西走，在一家餐馆里吃了一碗面，便顺着斑马线，过了马路，向拙政园走去。买票后二人走进园内，陆天对林子娴说：“年夏，我曾来过这里。那次是我一个人，这次是两个人。”他指着刚买的游览图说：“那时的拙政园，只有现在的中部和西部，现在的东部当时还是房屋。因为太平天国时，忠王李秀成住在这里，五十年代的时候还称忠王府。所以现在的拙政园的东部与中西部不是一个风格，我们今天重点观赏中西部。”拙政园拙政园是以水池为中心，以远香堂为重点，散布着各个大小景区，建筑稀疏错落，宜亭有亭，宜榭有榭，一幅江南山水画图。陆、林二人从海棠春坞起，从水池的南岸一路向西走去，在远香堂、南轩、小飞虹、松风亭、香洲、三十六鸳鸯馆一带停留的时间最长。留香阁附近有大片紫藤也吸引了他们。当他们登上土山上的笠亭后，向东南一望，陆天感觉似乎有几只野鹤从眼前飞过。陆天说：“我曾读过园林大家陈从周教授的文章。他说：能留客的园林是令人左顾右盼，令人想入非非。”林子娴也说：“留园看了之后，觉得那家主人是有钱财主。今天看了拙政园，觉得这家造园的主人是一位画家，一位诗人。”陆天说：“这个评价，妙！”时间已经中午，二人商议去观前街得月楼吃鱼或吃鸭，不能只吃苏州一碗面了。他们到了得月楼大厅里，要了糖醋鲤鱼，白饭，还有一碗白煮河虾。旁边一桌坐着四位客人，正讨论苏州菜的味道。一人说：“应该是鲜，苏州人要吃的时候才现杀现烹。什么时候吃什么，哪怕过了一天就不鲜了。”另一个人说：“是糯”。第三人说：“水居者腥，肉食者臊，草食者膻。苏州菜首先是除腥、除臊、除膻。”第四人说：“苏州味道甜甜的，但苏州的甜和糖的甜不一样，用糖是来提鲜的，入口要甜，收口要咸。”说话间，他们要的菜已经来了，便停止了讨论。陆、林点的菜也来了，果然名不虚传。二人从得月楼出来便走进几家丝绸商店。陆天看见有一款围巾不错，建议林子娴买下，林说：“不急，还有几天功夫。”回旅店后，陆天问林子娴：“你累不累？”林说：“还好。”陆说：“我有个建议，你看如何？”林：“什么建议？”陆说：“看预报，这几天天气晴好，我们明天先去甪直，后天去东山，回头再去网师园、同里。”林子娴表示同意。陆天立刻走出旅店，到车站广场旅游接待处，买了两张随团赴甪直的票。翌日上午登车后，大约两小时便到了甪直镇。到甪直的第一印象，便是湖多，河多，桥多。民居都依河而建。从镇西的西大桥，镇中的和丰桥，到镇东的正阳桥，镇南阖塘桥、金典桥…走在街上常常给人以三步两桥，五步三桥的感受。导游说：甪直一镇有七十二座半桥。可见桥的密度。桥怎么还有半座的呢？原来甪直和昆山县的南岗两边共管一桥，所以出现了半座桥。甪直，由于历史上交通闭塞，保持了较多的吴侬软语。讲起话来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好像唱歌一样。甪直小景顾德欣摄影陆天一边走一边对林子娴说：“吴侬软语，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橹声欧呀，这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你我老家门前的小桥流水，哪有这样的风韵。”林子娴连连点头。甪直还是人文荟萃的地方，唐代诗人陆龟蒙、皮日休在这里吟过诗。元代书法家赵孟頫在这里题过字。现代大家叶圣陶在这里开过书馆。保圣寺内五尊泥塑罗汉，是国务院年公布的第一批全国重点保护文物。导游说，甪直的‘甫里鸭’是苏州一带很有名气的食品。传说陆龟蒙为招待皮日休亲自烹制鸭肉的方法流传下来。因为陆自称‘甫里先生’，所以呼为‘甫里鸭’。旅行团午饭也吃了鸭肉，不知是不是‘甫里鸭’，但很好吃。第四天准时出发去东山，过木渎后，一路风景。在车上，陆与林商量：东山旅游景点有二：一是雕楼，一是啟园。他提议：雕楼要随团一起看，啟园不必去了。向导游问好返程的地点与时间，我们提前到达便可。其他时间我们自由活动，一是观看茶园，一是自己找一个饭馆品尝太湖湖鲜。林子娴说：“好主意，我去与导游联系。”下车后，林子娴便与导游谈妥。雕楼一角雕楼是苏州香山帮建筑雕刻的代表作。香山建筑雕刻工匠，在苏州称香山帮。香山帮的鼻祖是北京故宫的设计者蒯祥。东山雕花楼，是上海棉纱大王金锡之的私家宅院。整栋雕花楼的主厅称为凤凰亭。厅内共雕有八十六对凤凰。大厅门窗口雕的是二十四孝图。包头梁上雕的是三国演义。后厅的大梁上雕的西厢记。砖雕门楼上坊雕的是八仙上寿图。中坊雕的是五对鹿。下坊是郭子仪拜寿。园内还有高大的古紫薇、含笑和檀香梅。可谓奇巧精致。从雕楼出来，陆、林夫妇便走向茶园，发现这里的茶树是间生于枇杷、杨梅等果树下。临近太湖，空气湿润，又无阳光暴晒，而且吸收了花果之香。卖茶家说：明前碧螺春，喝来香气绵密，回甘悠长。陆林二人各喝了一杯，确是舌齿生香。便买了一斤。卖家千般万般嘱咐：碧螺春娇嫩，一定要用七、八十摄氏度的温水，先注水，后投茶。二人接着走进洞庭饭店，要了几样菜，半斤米酒。清蒸白鱼隐现银光，酱油河虾十分入味，一盘荷塘小炒素白清美。二人大饱口福。结账后，连忙走到集结地点。等了二十多分钟后，大队人马才走过来。林子娴向导游报到。顺利返回酒店。他们这次来苏州有一个愿望，想看一次昆曲。林子娴打听到苏州昆剧院就在平门内校场桥路九号。昆剧院旁不远处有昆剧传习社，经常有昆剧演出。第五天早点后，他们便步行去昆剧传习社询问。巧的很，真的最近几天有演出。传习社的同志告诉他们：明天晚场上演牡丹亭的游园、拾画两折。问他们要不要看。陆、林二人连忙说：“要看，要看。”当场买下了明天下午八时开场的票。二人十分高兴。陆天说：“明天白天参观苏州戏曲博物馆，晚上看戏。”从昆剧传习社出来，便乘公交车来到了网师园。陆、林二人一进网师园，便被园林小巧精致吸引。网师，是渔夫的别称。最初建园的人有隐居的意思。据说这是一座建于宋朝的园林。至清同治年间，该园被李鸿裔所得。李是曾国藩的秘书长。秘书长为什么买小花园，是为住姨太太。后来李鸿裔卖给张锡銮。张付不出钱，是他的学生张作霖买下送给他的，哪个张作霖？就是张学良的父亲。网师园陆天对林子娴说：“我读园林大家陈从周先生的文章，开始不解，他为什么看中网师园？现在进到园内，多少有一些理解。你看，园林虽小，布局却紧凑，建筑也精巧，亭子造的也小，廊子造的也小，看上去很相称，要月亮就在园中掘个水池，要来风就建个敞口的亭廊。这样就把景引来了。园林学不只讲造景，还讲引景、借景。你的画室抬头便看见公园的绿色，樱花绽开的时候，一片灿烂，这也是借景。网师园有读书看松轩，你那画室应叫‘习画赏樱轩’。林子娴说：“老陆，你什么时候学园林学了？”陆：“我只是读了陈从周先生几篇文章。”中午，陆林夫妇去到观前街珍珠弄里珍珠饭店，要了这个店的招牌菜：金花菜炒蚌肉。真是名不虚传，金花菜的嫩，蚌肉的鲜，交织在一起，鲜得令人叫绝。饭后，二人逛观前街几处丝绸商店。几进几出，林子娴反复比较，最后在‘苏州丝绸店’选了四条围巾。他留一条，其余三条将送给闺女和两个儿媳。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晚上回到旅店，展开看了又看，一再问陆天：“好不好看？”第六天，陆天打开地图，苏州戏曲博物馆在平江路中张家巷内。经询问，苏州戏曲博物馆开馆时间是九时到十七时，每周星期二休息。陆天自言自语说：“今天是星期天，也许能碰上演出。”林子娴听了说：“你倒想得美。”早点后，二人打车到博物馆门前，已是九点半，遂整整衣服走了进去。原来苏州博物馆设在原全晋会馆内。全晋会馆是清光光绪年间，山西在苏州的商人集资兴建的，是苏州历史上一百多所会馆、公所中保存最为完好的一座。陆、林夫妇走进博物馆，看见馆内古建筑华丽精致，主体建筑是一处座南朝北的古戏台。古戏台拔地而起，台面足有一层楼那么高。戏台三面临空，台边有一圈呈弓形的‘吴王靠’。屋顶外，飞檐翘起。内顶为高大的穹窿藻井，红底镶黑塗金，灿烂夺目。大约有数百只黑色蝙蝠浅雕和数百颗金黄色的圆雕，相依相绕，盘旋向上，最顶端是一面铜镜。据介绍，此藻顶可产生余音绕梁的作用。全晋会馆一角大院左右两厢，各有看楼七间，是观众落座的地方，院内也可露天落座观赏。有一副对联引起二人的注意。对联是：“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博物馆有三个陈列室，他们仔细观过。并买了两张光盘，一张是苏州昆剧院张继青演出的‘痴梦’，一张是上海昆剧院梁谷音演出的‘牡丹亭’游园和惊梦两折。陆天还手抄了游园和拾画两折的戏词。陆天真的猜对了，十三时整，舞台演出开始，演员装扮一中年妇女，忧郁痛苦地昏睡，听到有人敲门。陆天对林子娴说：“是痴梦。”二人便找台阶空隙处坐下观看。回到旅店，陆天取出抄写的戏词，对林子娴说：“你听，遍青山啼红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朝日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这是戏词，还是园林的解说词？”晚上在传习所看‘牡丹亭’中的游园和拾画，陆天更是入神，如醉如痴。林子娴也随着剧情起伏而感动。回旅店的路上，陆天对林子娴说:“苏州园林和苏州昆曲就是一双孪生姐妹。”林问陆：“有诗吗？”陆说：“有了，打油。”林说：“请吟！”陆脱口而出：园林是物化了的昆曲。昆曲是舞台上的园林。似幻非幻。似梦非梦。林子娴说：“及格。”回到旅店，陆天对林子娴说：“看戏后我想起了玄武湖。年我们在玄武湖公园，先是在梁州几株楠竹旁买冰糕吃，后来又跑到翠洲草坪上看露天电影。”林子娴心里一阵热流，头脑早到了玄武湖，顺口说：“玄武湖是我们的月老。”说话间挪挪身子紧靠着陆天。过了一阵，陆天又说：“我有个想法。”不等林子娴问，便接着说：“同里，我们不去了，明天去玄武湖，回味我们的初始”。林说：“怎么去？我们买的是后天晚上返北京的票。”陆天说：“好办，一会儿到车站售票处去，如果能买到南京到北京的卧铺，我们退掉苏州到北京的票。如果买不到，我们明天上午乘车去南京，后天上午从南京返苏州，晚上不误登车。“当机立断，就是这般主意。”林子娴听了后尖叫起来，说：“走，去售票处！”

本文选自文群小说体游记《片叶集》。

苏州三花为茉莉花、白兰花、玳玳花。图片除署名外，均来自网络。往期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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