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刘新昌,年生,湖南隆回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当过媒体记者,开过报刊专栏,常年为生计忙碌,闲暇写点文章。新闻作品曾获“湖南好新闻奖”,文学作品曾多次获奖,年,个人博客被新浪网评为“十大文学名博”。

那一周,母亲硬是没让我出去瞎逛,我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发呆,就是趴在窗口边看院子里那些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芙蓉花。

都说现在的季节如女人的裙子,夏冬是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没完没了;春秋是超短裙,变着花样地越来越短。

幸好我是一个粗心的人,对季节更替有点迟钝。前两天我和老婆从郊区路过,看见道路两旁的木芙蓉开了,白的、粉的、紫的、红的……一丛丛、一簇簇,千娇百媚地缀满枝头,把整个道路装扮得格外漂亮。

我高兴地对老婆说:“你看,芙蓉花开了,真好看!”老婆却说:“芙蓉花开代表着已是深秋了。”

女人的思维确实与男人不同,芙蓉花开我只想到漂亮,而她却想到了季节更替。

经老婆这样一点醒,让我忽然想起木芙蓉花确实开在晚秋。宋代苏东坡在诗中就赞美木芙蓉花,说它是“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

老家邵阳芙蓉花开的时节,就是到处白露为霜、层林尽染的深秋景象。这样的季节,老家的人们一定会穿上薄薄的棉袄才出门劳作,因为深秋的山风清冷蚀骨,寒气逼人。

记得读初中一年级时,一个周末的早上,母亲带我去地里挖红薯,母亲负责挖,我负责将挖好的红薯抡干净后装筐。到了中午时分,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我流汗了,正当我准备将薄棉袄脱下时,母亲看见了,制止我说:“别脱,小心着凉,山里的秋风硬着呢!”

我当时不信,悄悄地将薄棉袄给脱了,当时吹着微凉的山风还自鸣得意了一阵子。可没想到,下午回家后忽然觉得头痛欲裂,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母亲请来了赤脚医生,打针吃药后,母亲用棉被将我团团围住,边给我烧姜汤边对我数落:“要你不要脱衣服,你还不信,现在着凉了吧!这周你也别上学了,待在家里把病养好了再去。”其实,打针吃药后,我恢复很快,一两天就好了,可是作为惩罚,那一周,母亲硬是没让我出去瞎逛,我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发呆,就是趴在窗口边看院子里那些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芙蓉花。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只要看到老家院子里的芙蓉花盛开了,我都会主动添加衣服。

时间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求学、工作、结婚、生子,都在外地度过,可老家院子里的芙蓉花却依旧开在记忆的深处。

而今,看到芙蓉花热烈地盛开在道路两旁,可此时的我却仍然一身短装,丝毫没有家乡秋天那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沧桑与高远,城市的风难道比乡下的风要柔要软要暖?或者城市根本就让人不知季节的变换。

END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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